#学术研究#张鸿亮、严辉、史家珍：洛阳孟津朱仓东汉墓园遗址

洛阳孟津朱仓东汉墓园遗址

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原文发表于《文物》2012年第12期，4-15页

为了配合连霍高速改扩建工程，并且开展邙山陵墓群考古调查与勘测工作，2009年5月至2010年4月，原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发掘了朱仓M708、M709两处东汉墓园遗址。

M708、M709东汉墓园遗址位于洛阳市孟津县平乐镇朱仓村西，在连霍高速公路的南侧、M707东汉帝陵陵园遗址[1]的东部。两处遗址东西并列，相距约120米（图一、七）。我们对连霍高速公路涉及的区域进行了考古发掘，发掘面积2600平方米。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一、M708墓园遗址

M708墓园遗址的地理坐标为东经112°36.382′，北纬34°46.651′，高程212.6米。M708封土墓冢紧邻M707帝陵陵园遗址，现存封土东西长13.5、南北宽14.5、高6.5米。经钻探，地面以下的原始封土平面呈圆形，直径58米。原始封土靠近M707帝陵陵园遗址的部分遭到破坏，仅保留约1/4。目前仅知是长斜坡墓道的明券墓，墓道东向。

墓园遗址位于M708墓冢的东北部，是一个独立的建筑单元。在墓园遗址和墓冢的外围，目前没有发现环壕或垣墙迹象（图二）。

此次发掘的区域被编为朱仓第Ⅳ发掘区。我们沿着连霍高速公路拟建线路设置10×10米的探方15个（LHZT401～T415），发掘面积1500平方米。探方方向347°。

（一）地层堆积

第①层：耕土层。灰褐色，厚0.1～0.25米。

第②层：汉代层。黄褐色，厚0.5～0.6米。土质纯净，较硬，包含少量红烧土颗粒，出土少量砖瓦残片，为修筑墓园时平整场地的垫土层。为了保护遗迹，一般发掘至第②层。

（二）遗迹

M708墓园遗址呈南北向长方形，发掘区仅为该遗址的一部分（图三）。其中心为大型夯土台基，西侧有垣墙，东侧有1处房址，南侧为庭院，庭院内有大面积的汉代活动面。发掘遗迹主要有夯土台基1处（F1）、夯土墙2道（Q1、Q2）、砖墙1道（Q3）、夯土墩5处（D2～D6）、窖藏坑1处（窖1）、渗井1口（J1）、排水渠4条（G1～G4）、灰坑10座（H1～H10）。

1.墓园西垣（Q1）

位于夯土台基的西侧，残存基槽，截面呈梯形，发掘长31.5、口宽2.1～2.5、底宽1.9～2.3、深1米。分层夯筑，夯层厚6～8厘米。夯土红褐色，坚硬，内含料礓、红烧土颗粒，有少量瓦片、陶片。

2.夯土台基（F1）

位于发掘区的中心，北部被连霍公路破坏。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16、南北残宽15.3米。顶部被破坏，残存基槽，截面呈梯形，基槽深1.7米。分层夯筑，夯层厚6～8厘米。夯土红褐色，坚硬，内含红烧土颗粒，有少量瓦片、陶片。

台基南缘有1处窖藏坑（窖1），平面近方形，东西长2.18、南北宽1.88、坑深0.64米。坑内填灰褐色淤沙，坑底为夯土，四壁砌砖。其中底层和最上层为平砖顺砌，中间3层为侧立错缝顺砌。砖为素面，红褐色，长条形，长38、宽18、厚8厘米（图四）。

在台基西南角和中部偏东各有一方坑（D1、D7），均呈长方形，填土黄褐色，较硬，内有砖瓦残片等物。D1长2.08、宽1、深0.52米，底部边缘有残砖。D7长3.2、宽0.96～1.02、深1.02米。

3.庭院西墙（Q2）

与墓园西垣的间距为2米。残存基槽，直壁，发掘长21.5、宽1、深0.55米。分层夯筑，夯土红褐色，夯层厚4～10厘米。夯土台基东部有一段砖墙（Q3），南北向，长2、宽0.5、残高0.1米，用碎砖拼凑。北端有一块方形柱础石，石红砂岩质，边长0.6米。

4.房屋基址

仅存底部夯土墩（D2～D6），分成南北两排，北侧3个，南侧2个。平面均略呈方形，边长1～1.5米，分层夯土筑成。以D3为例，深0.26米，夯土黄褐色，分为5层，夯层厚4～6厘米。

5.排水设施

包括排水渠4条、渗井1口。

在房址西侧、南侧、东侧分别有排水渠G1、G2、G4。其中G1南北向，南端与J1相连。渠底南高北低，残长12.5、宽0.6～0.7、残深0.28米。渠的两壁及底均砌砖，壁砖单层侧立顺砌，底砖平砖对缝横铺，中间放置前后连接的陶管道。陶管道五边形，长71.5、底宽30、残高15、壁厚2.3～3厘米（图六）。

G2比G1形制略小，东西向，西与J1相连。渠底西高东低，残长5.3、宽0.4～0.5、残深0.22米。残留有底砖、壁砖，未见陶管道。G4南北向，口大底小，发掘长5.6、口宽0.7～0.8、底宽0.6～0.7、口底深0.4米，未见铺砖。G3位于墓园西垣与庭院西墙之间，南北向，渠底北高南低，残长5.6、宽0.6、残深0.22米。有底砖、壁砖、陶管道，渠底北部铺方砖，南部铺条形砖。

房址西南角有1口渗井（J1），与G1、G2相连。圆形，井口直径0.8、井深0.8米，底部生土。口部砌砖，均为残砖，平铺与侧立交替，残有4层，高0.4米。砖为条形砖，青灰色，残长6～11、宽10、厚4厘米（图五）。

（三）遗物

采集标本51件，主要有陶器、铁器。陶器包括建筑材料和生活用具等。

1.建筑材料

瓦当15件。均为泥质灰陶。圆形，边缘略平，模制。边轮内用双线将瓦当分成内、外两个圆圈，内圈中心饰乳丁。外圈用双隔线将当面分成4个扇面形，每个扇面内均饰有一朵蘑菇状卷云纹，云纹线条均断开，尾线与界格线相连。依内、外圈纹饰的不同分为4型。

A型4件。外圈饰两周凸弦纹，一周压于边轮之上，内圈之外无纹饰。标本H8∶1，直径15、轮宽1.6厘米（图八、一二∶1）。标本H2∶3，直径14.8、轮宽1.5厘米（图一二∶2）。

B型3件。外圈饰两周凸弦纹，不压边轮，内圈外无纹饰。标本T409②∶3，直径16、轮宽1.3厘米（图一二∶3）。

C型2件。外圈饰两周凸弦纹，间饰以斜线，呈带状，内圈之外无纹饰。标本H10∶1，直径16、边轮宽1.3厘米（图一二∶5）。

D型6件。外圈饰一周凸弦纹，内圈外对称分布4个实心三角纹饰。标本D1∶1，直径16、轮宽1.3厘米（图九、一二∶6）。标本H5∶13，直径16、轮宽1厘米（图一二∶4）。

板瓦多数外饰绳纹、内饰布纹。标本H6∶10，瓦头饰斜粗绳纹，余为直粗绳纹，表面绳纹多经拍打而不明显，瓦尾残。残长56、残宽26、瓦头长10、厚1.8厘米（图一三∶1）。标本H5∶3，瓦头残，外饰粗直绳纹，瓦尾素面。残长24.5、残宽29、瓦尾长5.2、厚1.3厘米（图一三∶4）。

筒瓦多残，外饰绳纹，内饰布纹。标本H5∶2，外饰中直绳纹，残留有红衣。长49.7、宽26.5、厚1.6、舌长3.6厘米（图一三∶2）。标本H6∶11，面饰细直绳纹。长42.2、宽18.0、厚1.6、舌长4.0厘米（图一三∶3）。

方砖分为几何纹和素面两种。方形，面饰几何纹图案或素面，四壁及底素面，多为面大底小。标本H5∶7，几何纹砖。外饰一周弦纹，两侧为纹图案，中间为纹与弦纹相间。边长32.5、厚5.8厘米（图一〇、一三∶5）。素面砖，边长46～47、厚5.5厘米。

陶管道1件（G1∶1）。已残，截面呈五边形，上窄下宽。长71.5、底宽30、残高23、壁厚2.3～3厘米（图一四）。

2.陶生活用具

主要有碗、盘、盆、罐等。

碗6件。除标本Ｈ6∶5是泥质红陶，其余均为泥质灰陶。分为3型。

A型1件（H5∶5）。侈口，尖圆唇，浅腹，平底。口径16.4、底径10.6、高5.3厘米（图一五∶1）。

B型4件。敞口，圆唇，颈饰一周凹弦纹。标本T414②∶2，浅腹，平底。口径15.2、底径7.8、高4.5厘米（图一五∶2）。标本T414②∶6，浅腹，平底内凹。口径14.0、底径8.4、高5.2厘米。标本H6∶5，泥质红陶，鼓腹斜收，平底。口径12.6、底径6.4、高5.4厘米。标本H6∶8，腹饰突棱，平底内凹。口径18.2、底径9.8、高6.8厘米。

C型1件（H6∶6）。敞口，圆唇，下腹束收，矮圈足。口径12.2、底径8.4、高3.8厘米（图一五∶3）。

盘1件（H6∶7）。泥质灰陶，仅剩器底，平底内凹，内底中心饰外围为方形的四叶纹饰。底径11、残高1.4厘米（图一一、一五∶4）。

罐2件。均为泥质灰陶。直口，卷沿，圆唇。分为2型。

A型1件（T414②∶1）。束颈，深腹圆鼓，腹饰数周突棱，小平底。口径11、腹径13.4、底径6.4、高23.6厘米（图一五∶8、二一）。

B型1件（T414②∶3）。短颈收束，溜肩曲腹，平底内凹。口径8.8、腹径17.4、底径10.8、高15.8厘米（图一五∶7、二二）。

盆1件（H6∶9）。泥质灰陶。大口，平沿外折，圆唇，浅腹，腹饰几周凹弦纹，平底。口径34、底径23.6、高15厘米（图一五∶10）。

器底1件（T414②∶4）。泥质灰陶，仅剩器底及下腹一小部分，下腹微斜，平底内凹。底径10.6、残高8.6厘米（图一五∶9）。

圆球1件（J1∶1）。泥质灰陶。球状，不甚规整。直径2～2.1厘米（图一五∶6）。

猪1件（H5∶9）。泥质红陶。已残，粗脖鼓腹，两前腿连体，其余部分残。残长5.5、高4.2厘米（图一五∶5）。

3.铁器

主要有建筑构件、兵器、农具等，器形有钉、环、镞、削、锄等。

钉数量较多。现择选标本5枚，分为3型。A型2件。钉身细长，截面方形，圆形钉帽。标本H5∶6，通长29、帽径2.4厘米（图一六∶1）。

B型2件。钉身呈曲尺形，截面方形或长方形，无钉帽。标本H5∶4-1，通长16.4厘米（图一六∶2）。

C型1件（H6∶3）。钉身扁平，柄端为环，截面呈长方形。通长12、环内径2厘米（图一六∶3）。

环1件（H6∶2）。环形，不甚规整，有接口，接口处两端较细。截面呈圆形，直径1.8～

1.9、环径0.2～0.3厘米（图一六∶6）。

镞1枚（H5∶8）。锈蚀较严重，镞呈三棱锥形，锋首破损。残长5.4、叶宽1.2、铤残长2.9厘米（图一六∶5）。

削1件（T414②∶5）。环首柄，背部平直，刃部亦较平直。通长12.6、宽1.2、背厚0.3、刃厚0.1厘米（图一六∶4）。

锄1件（H5∶1）。平面呈梯形，空首成銎，首部比刃部稍宽。截面呈V形。銎首长14.2、宽1.4、刃长12.2、高5.2厘米（图一六∶7）。

4.铜钱

五铢钱7枚。标本D7∶1，直径2.5、穿宽1、厚0.1厘米，重2.1克（图一七∶1）。标本H5∶4，直径2.5、穿宽1、厚0.1厘米，重2.6克（图一七∶2）。标本H5∶3，直径2.6、穿宽0.9、厚0.1厘米，重2.8克（图一七∶3）。标本H4∶1，剪轮五铢。直径2.2、穿宽1厘米，重1.7克（图一七∶4）。标本H4∶2，剪轮五铢。钱径2、穿宽1厘米，重1.4克（图一七∶5）。

二、朱仓M709墓园遗址

M709墓园遗址位于M708的东侧，地理坐标为东经112°36.48′，北纬34°46.68′，高程211.5米。

M709墓冢封土已被夷平。经钻探，地面以下的原始封土平面呈圆形，直径约42米。为斜坡墓道单室砖券墓。墓道南向，长44.5、宽3.6米，两侧内收二级台阶。甬道长2、宽1.6米。墓室近方形，长9.4、宽8.8米。甬道、墓室为砖砌暗券。

墓园遗址位于墓冢封土的东北部，墓园建筑和封土墓冢的外围没有发现环壕和垣墙。遗址破坏严重，北部、东部被原连霍高速公路占压、破坏（图二）。此次发掘的区域被编为朱仓第Ⅴ发掘区。我们布10×10米探方11个（LHZT501～T511），发掘面积1100平方米，探方方向347°。

（一）地层堆积

第①层：耕土层。灰褐色，厚0.22～0.65米。

第②层：汉代层。黄褐色，土质纯净，较硬，包含少量红烧土颗粒，杂有少量砖瓦残片，为修筑墓园时平整场地的垫土层。一般发掘至第②层。

（二）遗迹

墓园遗址呈南北向长方形，发掘区域为遗址的一部分，发现有夯土墙基组成的多重院落

（图一八）。遗迹有夯土墙4道（Q1～Q4）、灶4眼（Z1～Z4）、灰坑5座（H1～H5）。

中心院落的北墙（Q1）长20、宽1.5、深0.32～0.42米，系两次夯筑，东部呈红褐色，西部呈灰白色，东部早于西部。基槽上有多处方形柱坑，柱坑边长0.2～0.3米。东墙（Q2）延伸至北墙以北，发掘长32、宽1.5、深0.32米。西墙（Q3）发掘长26、宽1.5、深0.18米。南墙未发掘，与南墙衔接南部院落的西墙（Q4），发掘长5.4、宽1.85、深0.27米。4道夯土墙组成一个封闭的院落，其北侧、南侧各有一处封闭院落。

院落中部有灶2处，东墙外侧有灶2处，形制相同，均由操作间、火道、火膛、烟道组成。Z2保存略好，东西向，操作间残径0.65、深0.15米，火膛残径0.63、深0.25米，烟道残径0.19～0.27厘米（图一九）。

（三）遗物

数量较少。择选标本12件，均为陶器。主要包括建筑材料、日用器及铜钱等。

瓦当7件，可辨纹饰的有5件。均为泥质灰陶，圆形，边缘略平，模制。边轮内双线将瓦当分成内外两个圆圈，内圈中心饰素面圆乳丁，外圈内双隔线将当面分成4个扇面形，每个扇面内各饰有一朵蘑菇状卷云纹，云纹线条均断开，且尾线与界格线相连。依内、外圈纹饰不同分为3型。

A型3件。外圈一周凸弦纹。标本H1∶9，直径15、轮宽1.5厘米（图二〇∶1）。

B型1件（H3∶2）。外圈饰两周凸弦纹，云纹线条较短。直径15.2、轮宽1厘米（图二〇∶2）。

C型1件（T506②∶2）。外圈一周凸弦纹，内圈外对称分布4个三角形纹饰，两个实心、两个空心。边轮残，残直径13厘米（图二〇∶3）。

空心砖1件（H1∶1）。残块，表面饰方格纹，方格内饰辐射状乳丁纹饰。残长16.5、残宽8.1、厚5.1厘米（图二〇∶4）。

盆1件（H1∶2）。平沿外折，圆唇，斜腹，腹饰数周凹弦纹，平底内凹。口径50、底径29.5、高24厘米（图二三、二五∶3）。

壶1件（H1∶3）。颈部以上残，束颈，鼓腹，假圈足，底内凹。腹径9.2、底径6.6、残高9.2厘米（图二五∶4）。

罐1件（H1∶5）。残损严重，大敞口，束颈，腹部扁鼓，圈足。口径11.2、腹径12.4、底径8.2、高6.4厘米（图二四、二五∶2）。

俑1件（H1∶7）。泥质红陶。中空，呈跽坐状，头戴高冠，左臂残，右手搭于右腿之上，头右倾，面部及全身细节被磨光，已辨认不清。通高8.3厘米（图二五∶1）。铜钱18枚。

五铢钱17枚。标本T509②∶1-1，直径2.6、穿宽1、厚0.1厘米，重2.5克（图二六∶1）。标本T509②∶1-2，直径2.6、穿宽0.9、厚0.1厘米，重1.9克（图二六∶2）。标本T509②∶1-3，直径2.5、穿宽0.9、厚0.1厘米，重2.6克（图二六∶3）。标本T509②∶1-4，磨廓五铢，直径2.4、穿宽1厘米，重2.1克（图二六∶4）。

货泉1枚（H1∶6）。直径1.9、穿宽0.8、厚0.1厘米，重0.8克（图二六∶5）。

三、结语

朱仓M708、M709东汉墓园遗址地处洛阳邙山的东汉帝陵陵区陪葬墓群内。后妃陵区位于帝陵的西部。陵区内的陪葬为集中式陪葬，陪葬墓群位于整个帝陵区的东部和东北部。M708、M709墓园遗址位于陪葬墓群的西部边缘，紧靠帝陵区，应属陪葬墓。

洛阳以往发掘发现的东汉墓园遗址有两处，一处是汉魏故城西部的白马寺东汉墓园[2]，一处是偃师阎楼东汉陪葬墓墓园[3]。近年来我们在邙山地区调查钻探了5处东汉时期的墓园遗址。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在东汉高等级墓冢周边构建墓园建筑是当时的普遍现象。目前洛阳考古发现的东汉墓园遗址大致有3种类型。第一，围沟墓园，以偃师阎楼东汉陪葬墓园遗址为代表。墓园内修建多个墓冢，墓园外围设置闭合式的围沟。邙山朱仓“李密冢”东汉墓园遗址（M683）亦属此类。第二，垣墙环壕墓园，以邙山后沟东汉墓园遗址（M529）为代表。墓园周围建有垣墙和环壕，一般是单个墓冢。白马寺东汉墓园遗址也属此类。第三，分离墓园，以本次发掘的朱仓M708、M709东汉墓园遗址为代表。墓冢和墓园建筑分离，二者四周没有发现用以防卫的壕沟、垣墙等设施，墓园建筑是一个独立的建筑单元。

根据钻探资料，M707陵园遗址打破M708墓冢原始封土的西半部，这表明，M708的建筑年代早于M707帝陵陵园遗址。我们初步认为，M707是东汉冲帝怀陵，M722是东汉顺帝宪陵[4]。据此推测，M708墓园的建造年代早于冲帝下葬时期（145年）。据《后汉书》记载，修筑宪陵时曾破坏了吏民的墓冢[5]。上述打破关系与文献记载相吻合。

从出土器物来看，两墓园有一定相似性。例如，M708墓园的A、B型陶罐与洛阳东北郊东汉中期墓C5M860的Ⅰ、Ⅲ式陶罐[6]相似，其中B型陶罐还与洛阳唐寺门桓帝永康元年（167年）墓的Ⅱ式陶罐[7]、偃师南蔡庄灵帝建宁二年（169年）肥致墓[8]中的陶罐（M3∶1）相似。

两墓园出土的瓦当均以A型为主，与汉晋洛阳城址出土的二类Ⅳ型A式近同[9]，在偃师白草坡[10]、孟津朱仓东汉陵园内也极为常见，东汉一直沿用，在此无明显断代意义。M708墓园C型瓦当与汉晋洛阳城址出土的二类Ⅵ型相似，该类型瓦当主要流行于魏晋时期。此外，在两墓园之间和M709墓园遗址内发现一批小型西晋墓[11]，其中3座有确切纪年。时代最早的是晋武帝太康七年（286年）墓，属西晋中期。

综上所述，两墓园的建造使用年代大致相同，约为东汉中晚期，M708墓园可能一直沿用至曹魏时期。至西晋时期，两墓园彻底废弃。

附记：本次调查、发掘领队严辉，参加调查、发掘、整理的有史家珍、严辉、宋云涛、张鸿亮、卢青峰、常永卿、贾晓龙、丁少华、戴士杰、何守江，以及郑州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专业学生刘庆佳、徐团辉。钻探马胜利、马利强等，摄影蔡梦珂、张鸿亮，绘图贾晓龙、常永卿，拓片张鸿亮，航空摄影黄晓波等。

执笔：张鸿亮、严辉、史家珍、卢青峰

注释：

[1]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洛阳孟津朱仓东汉帝陵陵园遗址》，《文物》2011年第9期。

[2]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汉魏城队《汉魏洛阳城西东汉墓园遗址》，《考古学报》1993年第3期。

[3]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等《偃师阎楼东汉陪葬墓园》，《文物》2007年第10期。

[4]严辉等《洛阳孟津朱仓东汉帝陵陵园遗址相关问题的思考》，《文物》2011年第9期。

[5]《后汉书·栾巴传》：“会帝崩，营起宪陵。陵左右或有小人坟冢，主者欲有所侵毁，巴连上书苦谏。时梁太后临朝，诏诘巴曰：‘大行皇帝晏驾有日，卜择陵园，务从省约，茔域所极，裁二十顷，而巴虚言主者坏人冢墓。事既非实，寝不报下，巴犹固遂其愚，复上诽谤。苟肆狂瞽，益不可长。’巴坐下狱，抵罪，禁锢还家。”又《后汉书·五行志》载：“京都地震。是时顺帝崩，梁太后摄政，欲为顺帝作陵，制度奢广，多坏吏民冢。尚书栾巴谏事，太后怒，癸卯，诏书收巴下狱，欲杀之。丙午地震，于是太后乃出巴，免为庶人。”

[6]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东北郊东汉墓发掘简报》，《文物》2000年第8期。

[7]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唐寺门两座汉墓发掘简报》，《中原文物》1984年第3期。

[8]河南省偃师县文物管理委员会《偃师县南蔡庄乡汉肥致墓发掘简报》，《文物》1992年第9期。

[9]钱国祥《汉魏洛阳城出土瓦当的分期与研究》，《考古》1996年第10期。

[10]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偃师白草坡东汉帝陵陵园遗址》，《文物》2007年第10期。

[11]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洛阳孟津朱仓西晋墓》，《文物》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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