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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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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偃师发现东汉帝陵陵园和陪葬墓园遗址
首次发掘较为完整的东汉帝陵陵园遗址和陪葬墓园遗址,对于研究东汉陵墓制度意义重大
史家珍、严辉、李继鹏
原文发表于《中国文物报》2007-10-26,第005版
国家重点建设工程郑州-西安客运专线路经偃师市,在偃师境内涉及古代遗址5个。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承担其中的4个遗址的钻探发掘任务。拟建线路穿越洛南东汉陵区,根据文献记载,这里分布着东汉时期6座帝陵及其陪葬墓群,是一处和邙山东汉帝陵同等重要的东汉陵区。2006年7月~2007年5月,我们在开展铁路建设考古工作的同时,结合我们承担的国家级考古项目“邙山陵墓群考古调查与勘测”的工作,对沿线的东汉帝陵和陪葬墓群进行了专题性的调查、勘测:发现帝陵陵园遗址1处,大型陪葬墓园遗址1处:发掘东汉-魏晋时期的封土墓2座,战国至唐代的其他类型墓葬32座。发掘遗址面积.4500余平方米,钻探面积共计36万平方米,取得了重要收获。
东汉洛南陵区的基本情况
东汉王朝共建造了12座帝陵,其中有11座位于洛阳附近。文献记载洛阳汉魏城西北的邙山地区有5陵,故城东南洛河南岸的万安山北麓有6陵。洛南六陵分别为明帝显节陵、章帝敬陵、和帝慎陵、殇帝康陵、质帝静陵和桓帝宣陵。除了帝王的陵墓外,陵区内还分布着众多的后妃和王公贵族的陪葬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东汉洛南陵区位于偃师市李村镇、庞村镇、寇店镇、高龙镇、大口乡、顾县镇及其附近地区。整个区域占地面积约200平方公里。核心区域包括了寇店村、李家村、杨裴屯、经周寨、东干村、郭家岭、姬家桥、白草坡、军屯、九贤村、西庞村、陈家窑等30余个村庄,面积近50平方公里。这里地处万安山北麓的高坡上,地势高亢开阔,墓冢密集,且是大小冢结合,要件齐全。中部、东部的寇店村、李家村、东干村、郭家岭、白草坡一带墓冢数量相对较少,存在着一些独立的属于帝陵级别的大型墓冢。西部的西庞村、九贤村、辛庄、陈家窑一带墓冢数量众多,封土规模略小,可能是后妃的陪葬墓冢,即文献记载的西陵和北陵。
核心区域的东北部,彭店寨、高崖、阎楼村、火神凹、逯寨、铺刘、吴家湾等地分布着众多的墓冢。这里是伊洛河河谷,地势平坦,海拔高度低。墓冢布局相对集中,封土规模较小,缺乏大型墓冢;核心区域的东部,大屯、郭屯、大口等地也有少量的墓冢分布。这里是万安山北麓高坡的东侧,墓冢封土规模也不大。对比邙山东汉陵区的布局情况,两地均应是帝陵的陪葬墓区。
白草坡东汉帝陵陵园遗址
遗址位于庞村镇白草坡村东北,属于洛南陵区核心区域的北端。我们在该村东北调查时发现1座大型夷平封土墓,墓冢封土在80年代被完全破坏。根据钻探情况,地面以下残留的原始封土平面为圆形,直径为125米,墓道宽10米。与邙山地区已知的东汉帝陵——大汉冢的封土直径和墓葬规模大体相当,符合文献对东汉帝陵的记载,因此是一处帝陵级别的墓冢。陵园遗址坐落于夷平墓冢的东北方100米左右,是一处外围构筑夯土垣墙的建筑遗址群。经考古钻探,南北长3807I∈,东西宽330米,面积约12.5万平方米。建筑遗址群外围夯土垣墙宽3.4米,内部发现纵横交错的夯土墙基、夯土基址和人工沟渠。墓冢与建筑遗址群的位置关系和邙山地区的大汉冢相同,建筑结构形式和大汉冢东北的建筑遗址群也十分相似,因此可以确定是一个帝陵陵园遗址。
拟建客运专线横穿建筑遗址群的西北角,穿越的地段大约长230米,宽20米。我们对这个区间进行了详细钻探,并实施了抢救性的发掘。地层堆积较厚,遗址保存较好。共分为5层,①为耕土层,②A层为明清层,②B层为宋元层,③为隋唐层,④层为晚于陵园建造期的堆积,⑤层为汉代建筑堆积。经过发掘发现垣墙、沟渠、房基、道路、粮窖等遗迹。其中西半部保存较好,遗留了比较完整的房屋基址、原始活动面、柱坑、夯土围墙以及附属的粮窖等。房屋基址的夯土围墙最高残留约有20厘米。东半部保存较差,遗留了基址的下半部基槽部分。出土遗物有陶器、铜器、铁器和石器,其中陶质建筑材料数量最多,主要有云纹瓦当、绳纹板瓦、筒瓦、素面条形砖等。另外还出土一方兽纽铜印,印面朱文“耿仙印信”。根据出土的遗物来看,陵园遗址的年代大约属于东汉的中晚期。
阎楼村东汉陪葬墓园遗址
遗址位于高龙镇阎楼村西0.5公里,西南距白草坡东汉帝陵陵园遗址2.5公里。平面为南北长方形,南北长455米,东西宽340米,面积为15.4万平方米。经钻探发现,遗址外围开挖闭合型环沟。环沟宽9~10米,口深1~1.6米,底深3.1~6.5米。环沟的南部、西部个别地段加宽,东南为双沟。环沟西侧、东侧正中以及东北、东南角开有豁口。内部包含封土墓7座,其中6座保存有封土,1座封土夷平。现存封土大小不一,破坏严重。封土的原始直径为28^65米。遗址的东南部还发现了大范围的建筑堆积,长宽80米。客运专线穿过遗址的中部,我们对客运铁路经过的西侧、东侧环沟进行了解剖,了解了环沟的结构,确认了遗址的年代。
7座封土的规模不大,和文献记载的东汉帝陵有着巨大的差距。在一个区域范围内布置了密集的7座封土墓,和帝陵的葬制不符,显然是东汉时期流行的家族墓地。墓园遗址位于陵区陪葬墓群的范围内,其陪葬性质明显。
洛南东汉陵区远离现代城区,从50年代开始一直都不是考古工作的重点区域,很少开展过有针对性的大规模的专题考古工作,所以基础情况不清楚。通过此次工作,我们对洛南东汉陵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特别是白草坡东汉帝陵陵园遗址和阎楼东汉陪葬墓园遗址的发现在国内尚属首次,对于研究东汉时期历史和陵寝制度演变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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