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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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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发表于《农业考古》2018年第3期,125-131页。
摘要:山东省博物馆今藏大街村东汉墓出土的画像石一通,定名《粮囤画像》。此图反映的鸡、鸭、鸟、犬、鼠各种动物都是写实,与秦律的法令条文和汉简的物资出纳簿书对照,各种图形元素都具有粮储与酒窖管理方面的制度意义。场景中人物与秦律仓廩司职吏员的层级数目相当,部分器具也体现秦时仓储管理的监察制度,反映了秦至东汉粮储管理方面的“汉承秦制”。从画面内容来看,此像以《榷酒稟食图》定名似更为妥当。
关键词:大街汉墓;粮囤画像;榷酒;稟食;汉承秦制
山东省博物馆今藏题名《粮囤画像》的东汉画像石一通,陈列在汉代画像艺术展展厅。此像目前尚未有学者专门研究,按馆藏信息,画像石于2005年出土于济南市长清区孝里镇大街村东汉墓①。一同出土的石画像还有三十余幅,涉及的题材主要有胡汉战争、车马出行、狩猎、庖厨以及历史故事。大街汉墓早年被盗,当时仅存的50余件随葬品主要是陶器和一些五铢钱。
《粮囤画像》镌刻于长方体横条状的花岗石上,条石长6125px,高1150px,厚1000px,共有两个互为阴阳关系的刻画面,分布在长、高棱边所围成的表面上。与《粮囤画像》相对的另一面石刻画面,山东省博物馆根据画像自有的榜题“左交龙右白虎”定名为《四神画像》。两面石刻画像,笔者所摄照片如下(见图1、图2)。
《粮囤画像》长方形打磨区长4675px,高1100px;长方形刻画区长3875px,高875px,刻画区被三厘米宽的带状边框包围。画像区采用减地剪影、阴刻线成像法,总图分为上下两栏,用一厘米宽的直线为界隔。为讨论方便,我们将石像的画面内容提取出来,线描如下(见图3)。
其中,上栏上层飞禽类从左至右编号为飞禽Ⅰ到飞禽Ⅲ(飞禽Ⅲ即画面右侧栖居阁楼楼顶者);地面列队的禽鸟形像从左至右编号为禽Ⅰ到禽Ⅳ;左侧大缸从左至右编号为缸Ⅰ至缸Ⅶ;缸Ⅵ-Ⅶ口沿处所绘显是鼠类,从左至右编为鼠Ⅰ至鼠Ⅲ;缸Ⅶ架下有伏犬一只编为犬Ⅰ;缸Ⅶ右侧有器具一个编为器Ⅰ;上栏合计十个人物从左至右编为人Ⅰ至人Ⅹ;其中人Ⅴ怀抱幼小将其单独编为幼Ⅰ。下栏左侧有四个粮储装置,山博定为粮囤,笔者认为不妥当,应称为廩(详见后文讨论),从左至右编号为廩ⅰ至廩ⅳ;四廩之间,绘有三鼠三犬,从左至右编号为鼠ⅰ至鼠ⅲ,犬ⅰ至犬ⅲ;图中合计出现十个人物形像,编号为人ⅰ至人ⅹ;中心偏右的地面上置有一器,编为器ⅰ。
一、画像元素名物考
以下我们对图像所见的画面元素逐一讨论,在此之前,首先将各个元素的影像剪裁放大依次排列如表1。其中缸Ⅰ至缸Ⅶ所盛为何?笔者认为应是酒或酒曲而不是水。理由有三个方面,首先如果是水,在缸Ⅵ、缸Ⅶ口沿上不至于引诱到三只老鼠;其次在缸Ⅶ旁边地面置有器Ⅰ,按器表铭文为“居斛”。
此器是一量具,如果是水,便不具备计量出纳的意义;再者,在人Ⅳ形象放大之后细察之,可以发现他手持钱盘。
说明缸中之物有交易价值,更应该是酒不是水。
器Ⅰ所刻铭文表明它是一量具,其中“斛”是器名,表明最大的容量单位,“居”似是工官之名,可能是秦汉时期手工业制作“物勒其名,以考其诚”的制度痕迹。
飞禽Ⅰ和飞禽Ⅱ成对出现,头部放大图像显示二者都有冠有嗉子,会不会是鸡?笔者认为是可能的,尽管二者体形瘦削、尾羽修长。众所周知,汉代六畜与当下家养禽畜多数存在显著差别,这是古人两千年来对其品种不断选育改良的结果。例如从四川省博物院所藏的几例汉代石鸡、陶鸡来看,情况即是如此。
飞禽Ⅲ似是猫头鹰一类野禽,具体类属无关紧要且不备说。
禽Ⅰ至禽Ⅳ成组出现,应是驯化家禽,可能是鸭鹅一类。
人Ⅱ所持坛罐一类东西,此是酒器应无大疑。人Ⅳ手持钱盘,人Ⅴ怀抱幼小手持钱袋、转身离去,人Ⅵ身量未足是位儿童,显是返回右侧四人所在之处。人Ⅶ至人Ⅹ身前场景不得而知,但从人Ⅵ人Ⅶ与他们的体位关系来看,应是正在置酒高会。
综上,我们认为上栏画面是汉代古人榷酒场面的真实写照。
再来看下栏画面,也将各类元素的影像剪裁,制表分列,如表3。
廩ⅰ至廩ⅳ山东博物馆定名为囤,我们认为不太精确,囤与同③,按《说文解字》,“篅也。从竹屯声。徒损切”[1](P194)。篅者,“以判竹圜以盛谷者。从竹端声。市缘切”[1](P194)。照此,囤在汉代是竹篾一类编制的盛粮器具。但在像中看来,未必如此,器物腰部横有壁带,似乎是陶土制或者藤条为骨、泥片贴塑。
笔者认为,画像中的盛粮器具更像是廩。按《说文》部,“,或从广稟。”[1](P230)“,谷所振入也,宗庙栥盛。苍黄而取之。故谓之。从入,从回,像屋形,中有户牖。”[1](P230)这就是说廩、相通,藏谷用,象屋形,中有户牖。我们对廩ⅲ进行局面部放大,发现壁带中央的确是有带把手、可以启闭的两扇小门。这里小门作何使用,按《说文解字》注,“小徐曰:‘户牖以防蒸热也。’”[1](P230)众所周知,谷物氧化是个放热的缓慢化学反应,在此过程中,如果不能很好通风,便会带来火灾隐患。《说文》囗部收入“囷”字,“,廪之圜者。从禾在囗中。圜谓之囷,方谓之京”[1](P277)。秦汉出土墓葬中,我们有幸看到几例以“囷”为名的器物,其中江陵凤凰山167号汉墓出土者有(四二:“囷一枚。”),与画像所见颇为相似。
据此可知下栏画面左侧所绘者既像小屋,又有户牖,必为储粮之廩无疑。
廩ⅳ右侧的器ⅰ上有铭文与楼兰简斛字写法“”极似,按其器型,也应为容量一斛的铜量(或是陶量)。
人ⅲ所抱为箩筐一类,人ⅳ所持似简册,人ⅴ口含管状物可能是笔管一类,手持者畚箕,我们在秦汉墓葬中是时有所见的,例如:人ⅵ、人ⅶ怀抱者为兼有提手和抓手的箩筐状盛粮容器。人ⅷ左手所持条棒装物类似牒牍。人ⅸ、人ⅹ右臂腋下夹持麻袋,从人ⅹ所携麻袋的细部来看,这是一种两端扎口装盛粮食的袋子,人ⅸ、人ⅹ各自手持一个带柄器具,在本画像的场景里,笔者认为它是舀盛粮食用的工具,因为斛量、篮筐与麻袋在粮食转移时,如不小心,便容易泼洒出去造成浪费。查《说文》木部,枓“勺也”[1](P261),杓“枓柄也”[1](P261)。另,勺部勺字释云“枓也。所以挹取也。象形,中有实。与包同意。”[1](P715)这就是说枓即为勺,初意是舀盛谷物等颗粒状物体的带柄勺,其形制颇如以下“表6”两图所示者。
那么将人ⅸ、人ⅹ所持之物释之为枓,应该是没有问题⑤。
名物考辨基础上,我们已可以对画像下栏的场景内容作出推断了,这里有打开之廩、有斛量、有麻袋,而且最主要是出现榜题如下,读若“量谷”二字⑥,足见是粮食出纳时的场景。那么到底是交租纳粮,还是稟食放粮?笔者认为是稟食而非纳粮,因为无论是十五税一还是宽松时候的三十税一,一户人家数十亩的田产范围,其纳税额都当在二三石以上,不是一个人可以抱持得住,非得驾车不可。另外从人ⅲ、人ⅵ、人ⅶ和人ⅸ、人ⅹ的体位关系来看,图像也更应是从左至右的过程顺序。
基于以上讨论,我们认为画像下栏是汉代稟食场景的写实反映。
二、画像名物的制度隐喻
前文分析基础上,可以确知《粮囤画像》是汉代稟食场景的写实反映。那么绘者何以选鸡、鸭⑦、鸟、犬、鼠入画,上下两个场景为何出现这么多的人物,人物手持工具的功能含义如何,场景的空间布局原因为何又成为进一步的问题。
在此,我们不妨先做一个比较大胆的假设,认为图形中的元素及其组合、位置关系都承担特定的表意功能,即具有秦汉酒粮管理制度隐喻的意义。
这种假设是否可立,可以从秦汉律令条文的存留中管窥一斑。
先看画面中的禽鸟类,按《睡虎地秦简·仓律》:“畜鸡离仓。……猪鸡之息子不用者,卖之,别计其钱。仓。”[5](P89)这是说地方官吏日常生活中,存在一些饲养猪鸡等禽畜的经营行为。此种行为,汉简里可看到向后延续的痕迹,例如肩水金关的同一探方里,既发现“□□□买鸡来愿择大者上□□(73EJT3:22B)”官方卖鸡的记录,又发现“□出粟二石廩临田隧长宋辅七月食□(73EJT3:74)”的放粮记录,足证西汉仓吏养鸡卖钱行为的存在⑧。那么对仓廩酒窖等管理来说,这些禽鸟自然也构成危害,所以“畜鸡离仓”的规定应该是秦汉通用的。照此,画面中腾飞、列队和窥伺一旁的各种禽鸟就构成一种警示,或者一种防不胜防现实情况的反映,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后世官府租税摊派科目中的“鼠雀耗”得到理解。
再来看上下两栏的老鼠,按《睡虎地秦简·法律答问》:“仓鼠穴几何而论及谇?廷行事鼠穴三以上赀一盾,二以下谇。鼷穴三当一鼠穴。”[5](P256)粮仓管理的考课办法中,如有出现三个鼠穴的情况,相关人员就要罚制盾牌一副的钱。而《榷酒稟食图》上下两栏的画面中恰好各有三只老鼠,这恐怕很难说是仅仅与“鼠穴三以上赀一盾”巧合。
然后看上下两栏的四条狗,在农业中国,狗对古人的意义非常大,除了当下所见的宠物属性,还具备捕猎、警戒、防治鼠患等多种功能。例如在《肩水金关汉简(四)》的以下案例中:
·橐他莫当隧始建国二年五月守衙⑨器簿
茹十斤鼓一木椎二
木面衣二破釜一铁戊二
艻橐一布三坞户上下级各一
长枓二枪卌狗笼二
连梃四芮薪二石狗二[6](P121)
狗即是作为一种重要的守御力量豢养在边关烽燧。那么在画像所见的场景中,狗是派何用场?笔者认为,应该是治鼠患、备盗贼、防禽鸟几重功能兼而有之。习语有之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事实上在唐宋人普及养猫之前,拿耗子的主要是狗。《吕氏春秋·士容论》提到“齐有善相狗者,其邻假以买取鼠之狗”的故事便是一例,《史记·李斯列传》中“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7](P2539)反映的也是人和狗是治理粮仓鼠患的主力。四川出土的汉代画像资料中,有以下一个图例[8](P35)。
另外,这种习性我们现在从狗身上还可以经常看到。至于防禽鸟,众所周知捕猎是狗的重要特长,而且狗一般不吃生粮,这样仓廩粮食的损耗率便可以大大降低,可谓是一举多得。所以在《睡虎地秦简·仓律》里我们看到“畜犬期足”[5](P89)的律令规范。《肩水金关汉简》也出现“狗少一今以具”[6](P88)这样的记载,这些都反映了狗在画像场景出现的制度意义。
接着来看两个斛量所放位置的用意,为防止内外勾结盗取公物,或者贪污腐败克扣士民,秦简里,我们看到这样的物资出入制度条令:“【度】禾、刍稿而不备十分一以下,令复其故数;过十分以上,先索以稟人,而以律论其不备。”[5](P158)按规定,稟食过程中粮食多给或者少给,都是要严肃处分的,赔偿以外,还要追究法律责任,那么这个法律责任是什么?据《睡虎地秦简·效律》:
斗不正,半升以上,赀一甲;不盈半升到少半升,赀一盾。半石不正,八两以上;钧不正,四两以上;斤不正,三铢以上;半斗不正,少斗升以上;参不正,六分升一以上;升不正,廿分升一以上;黄金衡累不正,半铢以上,赀各一盾。[5](P154)
表明计量不公可能要受到甲一副或者盾一只的处罚。据考古资料反映,秦军的兵甲非常精密,现代条件下,用电动工具制作一套也绝非易事,所以这个处罚非常严厉。唯其如此,将斛量放在有目共睹的开阔地面,才能杜绝营私舞弊。
再从空间关系来看,仓廩酒缸和楼阁廨宇的相对位置也似乎别有讲究。按《睡虎地秦简·内史杂》:
有实官高其垣墙。它垣属焉者,独高其刍廥及仓茅盖者。令人勿近舍。非其官人也,毋敢舍焉。善宿卫,闭门辄靡其旁火,慎守唯儆。有不从令而亡、有败、失火,官吏有重罪,大啬夫、丞任之。内[5](P149)
储藏粮食的地方,须要有周密的消防考虑,譬如高其垣墙,令人勿近,非其官人毋敢舍,善宿卫,闭门辄靡其旁火等等。画像石上虽然我们看不到高墙,但是仓廩、酒缸与楼阁的相对位置都比较远,显然是考虑了一定的防火需要。
再说画像人数的制度原因。在农业中国,粮食是国家经济的第一要素,民以食为天,对粮食管理的严厉监察自然也成为吏治内容的重中之重。在本画像的考察中,我们看到上下两栏各出现十个人物,去除上栏中人5至人10的消费者群体,榷酒场面的管理者多达4人;去除下栏人9、人10两位受食者,稟食场面的管理者可能多达8人。这是人浮于事了吗?恐怕未必。按《睡虎地秦简·效律》:
入禾,万【石一积而】比黎之为户,籍之曰:“其廥若干石,仓啬夫某、佐某、史某、稟人某。”是县入之,县啬夫若丞及仓、乡相杂以封印之,而遗仓啬夫及离邑佐主稟者各一户,以气(饩)人。其出禾,有(又)书其出者,如入禾然。效[5](P139)
在粮食管理方面,秦律的制度规范是非常严格的,入粮时候要进行详细的登记。从进粮簿记的要求来看,仓啬夫、佐、史、稟人是肯定在场的,而且监察、封仓者有县啬夫、丞及仓、乡官吏。按效律规定,似乎在等级较高的放粮单位,加上封仓的吏员人数,现场的相关人员确有可能达到七八人之多。“其出禾,有书其出者,如入禾然”表明粮食出稟的簿记要求与进粮一样。《里耶秦简》中出现很多秦时稟食的簿记资料:
粟=五斗卅一年五月癸酉仓是史感禀人堂出稟隶妾婴揄令史尚视平感手(8-1540)【说明】左侧刻齿为『五斗』。[9](P76)
粟=二斗廿七年十二月丁酉仓武佐辰稟人陵出以禀小隶臣益令史戎夫监(8-1551)【说明】左侧刻齿为『二斗』。[9](P76)
这里第一条的放粮者涉及仓、史、稟人,监督(视平)者是令史,书手是史“感”;第二条的放粮者涉及仓、佐、稟人,监督者令史,书手失录。二者略有差别,具体原因不太清楚,但大体是与效律要求吻合的。榷酒管理的制度条文囿于出土文献和传世典籍的局限,我们还无法作进一步的讨论,所以暂且存而不论。
另外,人物手持的部分器具可能也暗含一些制度信息,例如秦律规定“县上食者籍及他费太仓,与计偕。都官以计时雠食者籍。仓”[5](P68)。这表明官府稟食的对象有严格规定,此规定在西汉时也相沿不改,例如汉平帝时期有如:
元始元年八月丙戌朔壬子西部候史武敢言之谨移吏卒廩名籍一编敢言之(73EJT21:108)[10](P18)
所以人4可能就是手持简册状簿籍核对受稟者的身份的;再者《睡虎地秦简·仓律》规定“计禾,别青、白、黄。秫勿以稟人。仓。”[5](P67)按《说文解字》,秫是“稷之黏者。从禾;术,象形。”[1](P322)这是说秫这种米太过黏软,不宜作为日常口粮发放出去;另规定“别粲、糯之酿,岁异积之,勿增积,以给客,到十月牒书数,上内[史]。仓”[5](P67)。此是说粲、糯、新、旧的粮食在发放的时候都是有限制的,这样人9、人10手中的枓可能也就有检验甄别的作用了,如果是直接倒,直接装,是无法仔细判别发放口粮是否有问题的。
三、结语
综上,我们发现,用秦律解释此东汉画像,可以非常顺畅地理解画面中的各种元素,及其相对位置和各种逻辑关联,西汉简和同期文物虽然零散,但也从很多方面证明秦至西汉相关制度的沿袭关系。据此,我们可说,在榷酒稟食方面,“汉承秦制”的立论也是成立的。事实上,在早年出土的陶质“万石仓”模型等实物遗存里,我们已经看到秦制“入禾仓,万石一积”诸方面的一些制度痕迹,但是像本画像一样,体现如此丰富完备的制度内涵,恐怕是绝不多见的。既如此,该画像的史料价值便需予以更多关注。而在此之前,笔者认为,尤其应该纠正的,首先是其命名和定性的问题。如文中所论,该画像以《榷酒稟食图》定名似较妥。
注释:
①据中国文物信息网党浩等2006年1月31日报道,从M1出土的陶器形制及剪轮“五铢”铜钱看,具有东汉晚期特征,2座墓葬出土的画像石雕刻技法也与东汉晚期嘉祥武氏祠画像石相似,因此,2座墓葬的年代可判断为东汉晚期。墓葬信息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编辑部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2007》,新华通讯社2007年版,第863页.
②表1、2、3、5照片由笔者自摄。
③《说文》无囤,《康熙字典》云:“《说文》本作,篅也。篅,判竹圜以盛谷也。徐锴曰:今俗言仓篅。《玉篇》小廪也。”说明囤是据演化而来的一个异体字。
④图片来自网络,详见https://detail.1688.com/offer/537808542682.html?spm=a261b.2187593.1998088710.99.fMDWTC。
⑤枓这种物资在居延地区出土汉简的守御器簿里,也常常看到,例如73EJT4:23B所录“出瓦箕十、枓十□”,枓在这里就是与箕并列的装盛粮食用具,详见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甘肃文物考古研究所、甘肃省博物等编《肩水金关汉简(壹)》下册,中西书局2011年版,第39页。
⑥上字如,是量字异体,下字如,是谷字异体。
⑦或鹅等驯化家禽。
⑧这种情况并非孤例,例如73EJT24:52之与73EJT24:96,73EJT30:208A之与73EJT30:178,都是同一探方中既出现卖鸡记录,又出现放粮记录。
⑨按居延地区出土汉简一般体例,“衙”字似为“御”字之误,但解为官衙,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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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编.肩水金关汉简(二)下册[M].上海:中西书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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