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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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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鹅房汉代墓地1954年、1955年发掘简报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辽宁省博物馆、辽阳博物馆
原文发表于《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9年第9期,36-52页
内容提要:1954年、1955年东北文物工作队对辽宁省辽阳市郊区鹅房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两年清理墓葬54座,除2座墓为明代外,其余皆为汉墓。墓葬形制包括土坑墓、砖室墓和石筑墓三类,代表了辽宁地区的中小型汉墓发展轨迹,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本文选取典型墓例—M19、M13、M53与M24进行介绍。依据墓葬形制、器物组合等判断,M19的时代为西汉早期,M13为西汉早中期,M53、M24为东汉中晚期。鹅房墓地的发掘为探讨辽阳地区汉代平民墓葬提供了宝贵资料,丰富了对汉代辽东郡丧葬习俗、社会生活、物质文化和礼仪观念等方面的认识。
关键词:辽阳、鹅房墓地、汉墓、土坑墓、砖石墓
辽阳鹅房汉代墓地位于辽宁省辽阳市东南郊,1954年水渠修建工程中发现,11月东北文物工作队[1]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发掘墓葬23座,窑址2座。1955年4月进行了第二次发掘。两年发掘墓葬编号共69座,但有多个空号,实际清理墓葬54座。除2座为明代外,其余皆为汉墓。根据墓葬形制,可以分为土坑墓、砖室墓和石筑墓三类,下文分别选取典型墓例,加以介绍。
一、土坑墓
30座汉代土坑墓皆为竖穴式,圹穴[2]多为南北向,东西向仅2座,未发现墓道。葬具多朽蚀严重,有单棺墓、单棺单椁墓,也有少量未发现葬具者。墓内人骨多保存不佳,可辨者葬式均为仰身直肢葬,墓内多有随葬品。选取M19和M13报道如下。
(一)M19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方向12°,现存长约2.55、宽约1.33、残深0.75米。墓底有棺痕,原为长方形,现存长2.45、宽约0.8米。棺内有人骨一具,腐朽较重,可辨出葬式仰身直肢,头向北。棺外头顶处较棺内地势稍高,形成一个高约0.35米的土台。出土随葬品共6件,其中2件盘口弦纹罐出土于棺外头顶土台处,另有砺石、铁带钩、铁锥、铜镦各1件出土于棺内(图二)。现将随葬品分类介绍如下。
1.陶器
盘口弦纹罐2件。夹砂灰陶,两件器形基本相同。圆唇,颈略内收,溜肩,鼓腹,平底微内凹。腹部最大径位置居中。肩部、上腹部有多周弦纹,下腹部拍打绳纹。M19:1,高22.4、口径11.2、腹径21、底径6.8厘米(图三:1、图四)。M19:2,高24、口径10.3、腹径22、底径7厘米。
2.其他遗物
铜镦1件。M19:3,圆柱形,内中空有木片残留。高7.5、口径3.2、壁厚0.2厘米(图三:2、图五)。
铁带钩1件。M19:5,以一头宽一头窄的铁条扭成S形,无钮。长7厘米(图三:3)。
铁锥1件。M19:4,以一头圆弧,一头尖的铁条,头部反折而成。尾部较尖,略残。长12.3厘米(图三:5)。
砺石1件。M19:6,河卵石,三面天然表面,一面经过加工。长8.8厘米(图三:4)。
(二)M13
竖穴土坑墓,方向28°。墓穴南北存长3、东西宽1.06、现墓深0.5米。墓底存有木棺痕迹,推测原为长方形,长2.2、宽0.7米、存高5-6厘米。棺内有一人骨,葬式仰身直肢,头向北。随葬品11件,均为陶器,出土于棺外北部头顶处(图六)。现将随葬品介绍如下。
彩绘盖鼎2件。泥质灰陶,有盖,盖为母口,顶部微微隆起,呈倒扣的钵形。鼎身为子口,圆唇,弧腹,圜底。近口部贴附双耳,呈长方形板状,中下部各有一长方形穿孔。底部外侧等距离粘贴三兽蹄状足。鼎盖、肩、耳和足均施彩。彩绘现存为红白二色。盖绘有四周同心圆形,中心的小圆和各同心圆之间填绘有卷云、云气和斜线纹。双耳沿穿孔绘有两周直线纹,侧面绘有四道斜线。M13:8,鼎身肩部绘有两周直线纹,内填以卷云和斜线纹。足部沿着其弧度勾勒数道,凸显蹄状。通高18.7,身高15.4、口径14.8、腹径20,盖径18.6、高4.3,耳高6.7、宽3.8,足高10.2,壁厚0.8厘米(图七:1)。M13:9,盖微残,通高19.2,器身高15.5、口径15.7、腹径19.8,盖径18.4、高4,耳高6.2、宽4.1,足高10,壁厚0.7厘米(图七:2)。
彩绘盖盒3件。泥质灰陶,由盒身和盖组成。盒身均为敞口,圆唇,弧腹,圜底。根据盖顶鋬手情况分为两型。
A型,2件。盖顶有鋬手。盖为倒置的圈足碗状,圆唇,顶部微微隆起。盒身为圜底钵形,圆唇,弧腹,圜底。盖通体朱绘卷云纹,并以两周直线隔开。盒身则在口部绘有一周卷云和斜线纹。M13:11,通高12.5、口径19.6,盖径19、高6.6,壁厚0.7厘米(图八:2)。M13:3,通高12.5、口径19.4,盖径19、高6.5,壁厚0.65厘米。
B型,1件。盖顶无鋬手。盒身与盖为对称的钵形。皆为圆唇,弧腹,圜底。盒盖通体绘有卷云纹,以两周直线隔开。盒身则口部绘有一周卷云纹和斜线纹。M13:10,通高10.3、口径18.7,盖径18.5、高4.9,壁厚0.8厘米(图七:3)。
彩绘盖壶2件。泥质灰陶,陶胎内掺有云母,表面磨光。有盖,盖为子母口,圆唇,顶部微微隆起。壶身为圆唇,侈口,束颈,鼓腹,平底,高圈足略向外撇。盖遍布彩绘,以红彩绘数周同心圆,之间填绘卷云纹。壶身颈、肩、上腹部绘有彩绘。颈部绘三角形,内填卷云纹。肩部和上腹部遍布朱绘卷云纹,并以数道直线纹隔开。M13:7,通高32.6、器身高30、口径12、腹径21.6、底径14.2、盖径12.5、壁厚0.8厘米(图八:1、图九)。M13:6,残,高32、口径10、腹径20、底径13.1、壁厚0.7厘米。
罐2件。泥质灰陶。侈口,圆唇,弧腹,平底。根据领部形态可分为两型。
A型,1件。矮领,颈部略内束,溜肩,腹部较深。上腹部有数周不规整的弦纹。M13:4,高11.6、口径8、腹径13.3、底径5.9、壁厚0.5厘米(图八:4)。
B型,1件。高领,卷唇,鼓腹。肩部有数道弦纹,下腹部饰有凹弦纹和绳纹。M13:5,高21.2、口径14.5、底径7.2、壁厚0.7厘米(图八:5)。
圈足钵1件。M13:1,泥质灰陶。圆唇,直口,弧腹,平底,矮圈足。高8.2、口径17.5、底径8.8、壁厚0.5厘米(图八:3)。
盆1件。M13:2,残,无法复原。
二、砖室墓
共4座,均为长方形砖砌单室墓,墓圹保存不好,不见墓道。砌筑方法上,墓壁多采用两横一竖相间叠砌,墓底则横铺或“人”字形斜铺,并多以砖墙封堵墓门。有的墓室内砌有尸床、明器台。葬制包括单人葬、双人葬、多人合葬。现以M53为例进行介绍。
M53墓圹破坏严重,只余北部。长方形墓室长3.22、宽1.6、存高1米,方向340°,墓顶不存。墓门位于后壁一侧,宽0.67米。四壁二横一立顺砌交替向上砌筑,底以楔形砖对立横排铺成四行。墓底楔形砖长37、大头17、小头10厘米。墓内未发现葬具,人骨置于墓底。随葬品主要为陶器,集中出土于墓葬的北部,另发现有铜五铢、石珠等(图一一)。现将出土器物分类介绍如下。
1.陶器
基本发现于墓葬北部。
罐共5件。形制相同。泥质灰陶,圆唇,敛口,矮领,溜肩,鼓腹,小平底假圈足。肩部、上腹部分别饰有两道弦纹。M53:6,高16.2、口径12.2、腹径21.2、底径10.1、壁厚1.2厘米(图一二:1)。
盆1件。M53:7,泥质灰陶,圆唇,略外翻,弧腹,平底,假圈足较矮。口部出棱一周。高9.2、口径19.8、底径7.4、壁厚0.5厘米(图一二:2)。
壶5件。M53:8,泥质灰陶,圆唇,束颈,折腹,平底。高7.7、口径4.8、腹径8.4、底径5.4、壁厚0.6厘米(图一三:4)。另有4件壶M53:20-23,档案和卡片佚,形制不详。
井组合泥质灰陶,包括井和水斗各1件。井圆唇略外翻,束颈,折肩,弧腹略内收,小平底。M53:1,高13、口径10、底径10、壁厚0.6厘米。水斗,提梁呈“人”字形,斗部呈钵状,敞口,圆唇,弧腹,圜底。M53:2,口径4.6、高5.1、壁厚0.7厘米(图一三:3)。
灶组合由釜和灶组成(图一三:1)。泥质灰陶,梯形灶面,灶面上置三个圆形火眼,后有一圆形烟孔。长方形灶门不落地。灶面正对灶门的位置出一挡烟板。火眼上置三釜和一甑,釜底和甑底均有刀削痕迹。灶M53:19,通高21、灶高15.6、宽18、壁厚0.8厘米。釜,2件,圆唇,弧腹,圜底。M53:17,高3.2、口径5.6、腹径6.8、底径1.8、壁厚0.5厘米。M53:18,高2.5、口径2.7、壁厚0.6厘米。另一釜及甑资料佚,形制不详。
套盒2件。泥质灰陶,平面呈长方形。盖为平顶,折腹,敞口,圆唇。盒身直口,圆唇,直腹,平底。M53:5,通高19.6、盒身高14.2、盖高17、长37.8、宽24厘米。M53:3,盖顶粘有五个乳丁形钮。通高19.6、身高14.2、盖高17、长37.8、宽24、壁厚1厘米(图一四)。
耳杯1件。M53:15,泥质灰陶,方唇,椭圆形杯口,双耳微微上翘,弧腹,台底。通高3.3、长10、宽5.9、壁厚0.6厘米(图一三:2)。
三足尊1件。M53:4,泥质灰陶,圆唇,直口,折腹内收,平底,底粘三足。上腹部有弦纹两周。高9.7、口径17.8、底径7、足高3、壁厚0.7厘米(图一二:3)。
勺1件。M53:16,泥质灰陶,圆唇,弧腹,圜底,柱状柄尾端残。通高3.1、口径4、长4.7、壁厚0.4厘米(图一二:4)。
2.其他
煤精羊1件。M53:9,卧羊状,下腹部有一孔。高1.6、身长2、宽1.3厘米(图一五:3、图一六)。
琉璃珠1件。M53:10,蓝色,形似橘瓣,中心有孔。橘瓣纹尖端,绕中心穿孔旋钮。高1.5、孔径0.1厘米(图一五:2)。
石珠2件。一件完整,一件残。M53:11,球体,近米黄色。高1.2、孔径0.4厘米。
铜镜1件。M53:12,锈蚀严重,纹饰模糊不清。可分辨出圆钮座,座外有一方栏,四角有乳丁。栏外有乳钉纹,镜边缘有一周三角纹。径7.6、高1.1、厚0.25厘米(图一五:1、图一七)。
三、石筑墓
12座,均以石板砌筑。墓室由青色大石板搭筑而成。墓葬形制较为复杂,一般有多室,大部分为合葬墓。现以M24为例加以介绍。
M24,石室墓,石板砌筑。平面呈丁字形,方向16°。墓口距地表深2.37、底部距地表深4.01、南北长3.7、东西宽2.94米。墓室底部用石板平铺而成,四周为石板立砌,压在地面石板之上。墓室顶部为石板平铺,压在四周立板之上。
墓门位于南壁正中,宽1.6、残高0.85米。正中有一立柱,立柱长0.38、宽0.08、残高0.78米。门外有大石板封堵,宽1.8、残高0.85、厚0.01米。墓室由前室、主室和后室组成。南部墓顶破坏严重,北部保存较好。前室位于墓室南部,墓顶和墓壁上部破坏,长2.8、宽0.7、高0.85米。东西两侧耳室大小相近,西耳室较前室高0.11米,西耳室宽0.6、进深0.65米,东耳室为宽0.55、进深0.55米。顶部均被破坏,残高同于前室。
主室位于墓室中部,高于前室0.1米,长2.3、宽1.6、高1.2米。中间立有两根长方形立柱,立柱下方有方形柱础石,上接栌斗,栌斗上搭东西向横梁,横梁上顶墓室盖板。立柱两侧各置有一长方形石板尸床,西侧尸床长宽0.7、长2、厚0.11米。东侧尸床长2.3、宽0.5、厚0.25米。后室长1.5、宽0.56、高1.25米。
后室位于北侧,较主室尸床高0.32米,东西宽1.8、南北进深0.7、高1.2米。在后室北侧有一东西向立板,使主室与后室分隔开,立板高0.6、宽1.65、厚0.06米(图一八)。
墓室内发现三具人骨,骨骼基本都位于东西尸床上,现已散乱,只西尸床上的下肢骨保存完好,可辨出为仰身直肢葬,头向北。东西尸床上各发现了残碎石灰块,原应为石灰枕。随葬品多出土于后室,前室以及主室也有分布,出土器物有陶器及铜钱等(图一九、图二〇),现介绍如下。
罐1件。M24:22,泥质灰陶,圆唇,侈口,口部出一斜沿。束颈,弧肩,鼓腹,假圈足,平底。肩腹部饰有数周弦纹。高18.4、口径15、腹径22.2、底径9.4、壁厚0.4厘米(图二一:1)。
壶2件。泥质灰陶,圆唇,直口,溜肩,垂腹,假圈足平底。腹部最大径位置靠近足部。颈、肩和腹部各饰一周凸弦纹。M24:13,高13.2、口径8、腹径14、底径7.8、壁厚0.45厘米(图二一:2)。
盘5件。泥质灰陶。其中两件出土于尸床中部,原为两盘相扣,内发现有鱼骨。尖唇外略外翻,侈口,折腹内收,台底。折腹和盘内饰处有一周弦纹。M24:3-1,高3.3、口径17.5、底径8.3、壁厚0.6厘米(图二一:6)。M24:3-2,高3.4、口径17.4、底径8.2、壁厚0.6厘米。M24:3-3,高3.2、口径17.3、底径8、壁厚0.5厘米。
盆2件。泥质灰陶,侈口,口部向外出一周窄沿。根据底部可分为两型。
A型,平底。圆唇,折腹内收,矮圈足。折腹处有一周凸弦纹。底内中央划二鱼并排,腹部内侧划三鱼相逐。M24:15,高5.8、口径24、底径9.9厘米(图二一:7)。
B型,圜底。方唇,弧腹,圜底。M24:19,高6.6、口径16.2、壁厚0.4-0.8厘米(图二一:4)。
耳杯1件。M24:12,泥制灰陶,平面呈椭圆形,两侧有耳,弧腹,平底。高3、口长径9、底长径3.4、壁厚0.4厘米(图二一:3)。
鼎1件。M24:18,泥制灰陶,圆唇,颈部略内收,圆肩,弧腹,圜底。底部等距离粘贴三个蹄形矮足,其中一足残。上腹部有两周凸弦纹,弦纹上等距离分布有三个兽首形铺首。下腹部近圜底处饰一周凹弦纹。通高11.5、口径18.6、腹径19.8厘米、足高1.6、壁厚0.6厘米(图二一:8)。
器盖1件。M24:11,泥质灰陶,子母口,弧腹圜顶,顶部有一圆形穿孔。上腹部和下腹部各有一周弦纹。高2.2、口径10、壁厚0.6厘米(图二四:2)。
圆案1件。M24:10,泥质灰陶,侈口,直腹渐渐内收,平底。底部内侧有两组弦纹,每组两周。高2、口径36.6、底径34.5、壁厚1厘米(图二一:9)。
三足圆案1件。M24:14,泥质灰陶,方唇,侈口,斜腹,平底。底部等距离粘贴三兽蹄状足。底部内侧饰有两周凹弦纹。盘身现已歪斜,一边缘下垂。高6.8、口径25.2、足高3.5、壁厚1厘米(图二三:2、图二五)。
甑1件。M24:20,泥质灰陶,圆唇,弧腹,平底略弧。下腹部和底部有多个甑孔。高5.1、口径12、底径3.4、壁厚0.5厘米(图二一:5)。
勺1件。M24:4,泥质灰陶,勺体平面呈心形,圆唇,侈口,唇部呈圆弧外凸,弧腹,台底。柱状柄弯曲尾端下垂,截面为三角形。勺内外皆磨光。通高9、长14.8、勺体长5.3、口部最大径14、壁厚0.5厘米(图二二:4)。
器座3件。泥质灰陶,亚腰形,上下呈喇叭口状,中空。方唇,敛口,底沿外撇。口部饰有两周凹槽,座底饰有一周凹弦纹。M24:7-1,高13、口径14.5、底径17.3、壁厚0.4厘米(图二三:4)。
长颈瓶1件。M24:9,泥质灰陶,直口方唇,瘦长颈,溜肩,鼓腹,平底。颈、肩、腹部均饰凹弦纹,下腹部有3个镂孔,底部中间也有镂孔。高35、口径6、腹径17.4、底径9.6、孔径1.3-1.5、壁厚1厘米(图二四:4)。
圆奁1件。M24:17,残,只余盖,已不见奁。泥质灰陶,盖为隆顶,直壁,顶部有三个乳状钮,盖顶饰有两周凹弦纹。口径24、高24.5、壁厚0.8厘米(图二三:1)。
灯1件。M24:8,泥质灰陶,灯盘和灯座可分离。灯盘为方唇,敞口,浅盘,平底,底部外侧有粘贴一陶桩,以便将灯盘固定于灯座上。灯座为细长柄中空,喇叭状圈足。柄中部饰有凹弦纹,下部以及底座均饰有多道弦纹。灯柄上部有上下两个细长的穿孔。通高32、口径16.5、底径19、壁厚0.35厘米(图二三:3)。
灶1件。M24:1,泥质灰陶,台面以及侧面皆呈梯形,灶面有一大四小5个圆形火眼,后部有一圆形烟孔。前壁正中有一灶门,呈长方形不落地。灶门上出檐。前壁左右边缘处各刻划有一条竖线纹条形带,灶门两侧各划有一条几何纹竖条形带,两条形带之间以三组双横线连接。灶门上方划有三组三角形纹饰以横线纹连接,每组由四个大小递减三角形相叠组成,檐上刻划有两组几何纹。高20.2、长29.2、宽25.7、壁厚0.35厘米(图二二:1)。
釜架1件。M24:21,泥质灰陶,中心呈圆角方形,外为多边形,有4个支架,架脚逐渐变细。支架截面皆为棱形。表面刀痕迹明显。长11.4、宽6.6、厚0.6厘米(图二二:2)。
釜1件。M24:2,泥质灰陶,尖唇,束颈,折腹,小平底。折腹处出棱。下腹部刀削的痕迹明显。高4.5、口径5、腹径7.2、底径1、壁厚0.4厘米(图二二:3)。
棜1件。M24:5,泥质灰陶,方唇,侈口,口部出一平直的窄沿,斜腹内收,平底,底部四角各有一乳状足。口部窄沿有刻画有一周水波纹,底部外侧饰有凸起的飞鸟纹饰。高3.2、口长16.1、宽8.9、底长11.2、宽4.2、壁厚0.5厘米(图二四:1)。
俎1件。M24:6,泥质灰陶,俎面呈长方形,两扁足中央各有“U”形缺口,使其成为四足。俎面四周饰有凹槽,正中模印一鱼,鱼脊下压着一环首刀。俎背刻划一鱼。高5.1、俎面宽3.8、长13、壁厚0.6厘米(图二四:3)。
井1件。M24:16,泥质灰陶,方唇,侈口,斜折沿,颈部略内收,折肩外凸,深筒腹略内弧,平底,底部中心略内凹。口部下方有对称的倒心形镂孔,肩部有多道弦纹。高33、口径17.8、底径12、壁厚0.4厘米(图二二:5、图二六)。
五铢钱44枚。径2.4厘米。
四、结语
鹅房墓地土坑墓随葬陶器组合分为两类,一类以M19为代表,随葬品为2件弦纹罐,个别1件。墓葬形制简单,随葬品种类单一,器形简单,形制相似。此类弦纹罐在辽宁、河北地区发现较多,如辽阳苗圃汉墓M80:1、2[3],普兰店姜屯汉墓M80、M82、M98、M99、M207[4],袁台子墓地M62:2、M74:1[5],燕下都D6T2②M15:3[6],这些墓葬均定为西汉早期。其中普兰店姜屯汉墓M80出土53枚铜钱均为“半两”钱,同出铜镜虽残,但仍可辨出为草叶纹镜,由乳丁和三角形叶瓣组成花瓣图案,这种铜镜流行于西汉早中期[7]。因此我们认为鹅房墓地此类墓葬年代为西汉早期。
另一类以M13为代表,随葬陶器种类较多,以彩绘陶礼器为主,器型组合为彩绘鼎、盒、壶,还发现了少量实用器。彩绘陶壶M13:7与燕下都D6T3②M8:2、洛阳烧沟汉墓第一型第一式形似[8],只是器形简化,以朱绘弦线代替盘口。绳纹罐M13:5器形与怀柔城北M101、M106、M105、M63[9],朝阳袁台子M92:1、M90:1[10]出土者相近,以上各墓均为西汉早、中期。因此我们认为第二类墓葬年代为西汉早中期。
砖石墓共19座,包括砖室墓、石筑墓两类。砖室墓皆为长方形单室,墓内设施较少,仅有小型壁龛,中型墓葬设有尸床。石筑墓在辽阳地区发现较多,墓葬规模差距较大,鹅房墓地发现者均为中小型墓。其中M24形制与辽阳苗圃M1[11]、辽阳南郊街东汉壁画墓M3[12]相似,以上各墓年代均推定为东汉晚期。从随葬品组合来看,M53出土器物风格与辽阳苗圃石室墓第一期[13]以及羊草庄M52、M53[14]相似。M24则明器种类增加了棜、俎、炉等,整体风格接近于辽阳苗圃石室墓第二期[15]。综合以上因素,我们认为M53年代为东汉中期,M24则为东汉晚期。
附记:辽宁省辽阳市鹅房墓地为1954年、1955年东北文物工作队发掘[16],参加发掘者有李文信、徐秉琨、孙守道、李庆发、冯永谦、王宝善、李英、靳源恒、傅雪筠、黄景廉、李庆发、夏淑金、王增新、张颜儒、王金炉、陈大为等。2017年在徐秉琨先生的指导下,由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辽宁省博物馆、辽阳博物馆合作进行室内整理工作。卢治萍、柏艺萌、图旭刚、刘潼执笔,李冬绘图,林力、图旭刚文物摄影。
注释:
[1]李文信:《东北文物工作队一九五四年工作简报》,《文物参考资料》1955年第3期。
[2]鹅房墓地为1954年、1955年发掘,2017年开始根据当时发掘记录、线图、照片等资料进行整理。但由于当地的土壤环境不利于保存和当时技术条件的局限,大部分土坑墓墓圹保存不好,因此在合葬墓和并葬墓的判断上存在着一定困难。此次整理基本以当时发掘记录为依据,存在争议者则以注释注明。
[3][11][13][15]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辽宁辽阳市苗圃墓地汉代土坑墓》,《考古》2015年第4期。
[4]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姜屯汉墓》,文物出版社,2013年,第244页。
[5]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朝阳市博物馆:《朝阳袁台子——战国西汉遗址和西周至十六国时期墓葬》,文物出版社,2010年,第97页。
[6]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燕下都遗址内的两汉墓葬》,《河北省考古文集》(二),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第67-140页;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燕下都“6”号遗址汉墓发掘简报》,《文物春秋》1990年第10期。
[7]孔祥星、刘一曼:《中国古代铜镜》,文物出版社,1984年,第86页。
[8]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烧沟汉墓》,科学出版社,1959年,第104页。
[9]北京文物工作队:《北京怀柔城北东周两汉墓葬》,《考古》1962年第5期。
[10]同[5],第115、114页。
[12]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辽宁辽阳南郊街东汉壁画墓》,《文物》2008年第10期。
[14]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羊草庄汉墓》,文物出版社,2015年,第247-253页。
[16]1954年4月,东北地区文物工作队成立,与东北博物馆合署办公。同年9月,东北文物工作队并入东北博物馆,称东北博物馆文物工作队。1959年1月,东北博物馆改名为辽宁省博物馆,东北博物馆文物工作队亦改为辽宁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1987年1月,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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